奇番【情感散文】戏缘


来自:奇番网     发表于:2019-08-08 19:17:55     浏览:100次 关键词:情感散文

【情感散文】戏缘1

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戏迷,尤其喜爱豫剧。

【情感散文】戏缘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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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我生活在临淇南部的大山深处,一年四季,吃水比较困难,所以,我的童年时光,有一大半是在山下的姥姥家度过的。

姥姥家位于淇河南岸的西张村,当时的人们,还生活在大队----这个大集体里。西张大队的支书长得瘦高的个子,皮肤白皙,热爱戏剧,所以他们大队就成立了一个戏班,名称是“西张大队豫剧团”。支书工于武生,我记忆深刻的是他最爱扮演赵云和罗成,在《长坂坡》和《对花枪》里,他的扮相甚是俊美,那白色的大靠穿在身上,威武极了。

我四舅在剧团拉板胡,二姥爷在剧团唱红脸,往往扮演关公、秦琼之类的角色。所以我有许许多多的时间,是在目睹他们剧团排戏、演出的当中愉快地溜走的。

我记得西张剧团,那个唱白脸的中年男子,个子不高,由于小时候脚上生疮,截去了脚拇指,所以平时走路显得颠颠簸簸、一拐一拐的,但是锣鼓一敲,人家跟着鼓点,根本看不出一点瘸的影子,这就是戏剧的魅力所在。震撼的感觉,让我历历在目、记忆犹新。

剧团里有个男孩,由于家里穷,早早辍学了,当时十几岁了,总不长个子,拥有一副唱黑头的好嗓子,而且文武兼备,各行不挡,当时由于个子太矮,即使穿上厚厚的粉底靴,也与别的演员差一大截,因此他的戏服,是剧团里的女演员们特意为他缝制的小型号的。那个时代,各种物资匮乏,不像现在什么型号的都有,只要有钱,都能买到。

那个时候,人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比较单一,他们剧团为丰富农村的文化娱乐生活,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尤其是他们剧团的小黑脸的戏,曾经风靡一时、闻名远近的村落。我现在记忆最深刻的是他们剧团演出的《战洛阳》,小黑脸扮演的敬德:小人小盔甲、小髯口,小手持着鞭(敬德的武器名称)与比自己高半截的手持银枪的罗成在舞台上对打、对唱,那场面,一个字:绝!

当时县一团领导听说这里有一个好苗子,曾经多次前来观看他的演出,最终还是因为他的个子太矮,而没有把他选走。据说他在剧团解散以后,个子反而猛窜,长得非常的高大,嗓子却再也不如以前那么浑厚、响亮了,非常的可惜。

他们剧团,最远的地方到过山西的一些农村,由于业余剧团,水平比专业剧团要差许多,所以一场戏的收入十分微薄,我印象中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他们最低一场戏七八十元钱,最高上过二百多元。

为了弥补差距,他们剧团从外边请来了一位姓李的老师,应该叫导演,但演员们习惯叫他老师,帮他们排演了几部新戏,好像是《攀龙附凤》、《中秋案》、《杨门女将》、《盘夫索夫》、《赵氏孤儿》、《桃李梅》、《五凤岭》、《三请樊梨花》等等,许多剧目,由于我当时年龄太小,记不清了。印象颇深的是剧团里一位男演员平时演老生和小生居多,竟然在丑角行当,也有不俗的表演,在《攀龙附凤》一戏里,把一个依附权贵、视财如命、见风使舵的小人形象刻画得诙谐有趣、入木三分,实在是难能可贵。剧团当时由于排演了新戏,台口一下子多了起来,有好几部戏,他们的主演分了AB角,以应对演员倘若出现意外状况的未知变化。

当时,三舅刚刚结婚,三舅妈娘家是内蒙古的,姥姥和三舅怕她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,就让四舅和团长说了说,让她学唱戏。没有多长时间,语言不通的三舅妈,竟然很快就掌握了诀窍,扮演的闺门旦有模有样,唱得有板有眼。

他们村有一位女孩,自幼父母双亡,与哥嫂一起生活,嫂子霸道,哥哥软弱,因而她在家里没有地位,所有的脏活、苦活、累活,全让她干。村里一位与她同龄的男孩经常帮助她,久而久之,俩人相爱了。嫌贫爱富的哥嫂知道后,就向男孩家要几万元彩礼,那个时代,一般家庭谁能拿出那么多!看到男孩家拿不出彩礼钱,哥嫂就逼着她,要她嫁给一家有钱人家,而且那个男的年龄比她大好多,是个二婚。女孩在无助、无望的情况下,买了一瓶农药,死在了村子南坡的石庵里。当时,苦命女孩的事迹传遍了整个淇河两岸。剧团的全体演职人员审时度势,共同参与编写、排练,及时将苦命女孩的真人真事,搬上了舞台,教育了一大批思想落后的人们,感化了一大批思想有问题的人们。女孩的哥嫂虽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,但是受到了正义与道德的审判。那部戏在当时久演不衰,时至今日,还有非常深刻的教育意义。

由于四舅在乐队拉板胡,我能够坐在他的旁边不懂装懂地欣赏演员们的精彩演绎,或本色演出,或粉墨登场,我总是看不过瘾。耳濡目染,我也逐渐喜欢上了豫剧,偶尔也会喊上几嗓子。

会做木匠活的姥爷,用木板给我做了一把腰刀,四舅从剧团拿了一顶淘汰下来的盔,送给了我。

有一年,山里终于下了一场透雨,家家户户的旱井里的水往外淌,我带着我的两件宝物,回到了大山深处的家乡。

我戴着盔,持着刀,到小伙伴们面前炫耀,甚至和小伙伴们一起排戏唱。我们用红水和墨汁画脸,将家里的床单和毛巾武装在身上,用竹竿、棍子当马鞭和武器,非常热闹、可笑。

大人们抗议了!因为我们把床单和毛巾弄得黑不溜秋的,需要浪费大量的水清洗,在严重缺水的山区,这种行为是大逆不道的,应当予以制止。

一次,父亲从山下的卫生院回来休假,听母亲和邻居们诉说了我们的这些伟大壮举,父亲狠狠地骂了我一顿,并当场将我心爱的宝贝----盔,用捆子砸了个稀巴烂,只有盔前边正中间位置的那朵红色的球状的绒花,坚强地挺了下来,我为此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,把那朵绒花珍藏了好些年,直到我们全家搬到山下的新家时,不慎遗失了。

如今,姥爷、姥姥早已相继离开了人世,姥姥家村子的剧团也早就解散了,四舅也早已去从事别的职业了,我也跨入了天命之年,但是,童年时光的美好往事和我与戏剧的不解之缘,依然闪烁在我的脑海,永远,永远......

作者:淇水居士闫爱学 图片:网络

临淇淇河民间文艺主办

监制:李学林 秦录生

编审:郝永亮

编辑:闫爱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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