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番情感‖忆母亲


来自:奇番网     发表于:2019-08-30 17:11:48     浏览:100次 关键词:情感‖忆母亲

情感‖忆母亲1

卢祖政


农历七月初八是我母亲109岁生日。

情感‖忆母亲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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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这个日子,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那慈祥的笑容、温暖的怀抱、油灯下缝补的背影。母亲是最伟大的,母亲的爱是最纯真、最无私的,因为她不仅给了我生命,而且给了我灵魂,给了我无穷无尽的爱。


我的母亲出生在龙溪镇龙坦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。母亲中等身材,乌黑的头发,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,高高的鼻梁,漂亮的嘴唇,说起话来,总是面带着微笑,非常亲切、慈祥、和蔼。



母亲在我11岁那年即1959年就去世了,年仅49岁。母亲的生命是短暂的,而我与母亲实实在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只有7年。因为父亲早年去世,我家子女多,负担重。1955年9月,我被好心的三爸接到巫溪上磺读书,只能在放假的时候才能回到母亲身旁。


我没有尽到孝,更没有分担母亲的忧愁、操劳和痛苦,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。


日月如梭,光阴似箭。一晃我也进入了古稀之年,一直想为母亲写点什么。现在,我根据依稀的记忆和姐姐们的回忆整理如下文字,以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,并以此教育后人。


母亲是一个慈祥善良的人。对左右邻居相处友好,从不发脾气,时常帮助邻居掌厨、缝衣、上鞋,有着很好的口碑。她时常教育我们,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,与人要友善。对子女虽然要求严格,但从不打骂我们,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“砍脑壳的”,高兴时或生气时都喜欢用这个词。记得一次母亲给我缝了个帕子,因为有点长,缠头的时候不方便,我擅自用石头将帕子砍成了两截,回到家时,被母亲看到了,也只是说了一声“砍脑壳的”。父亲的前妻去世后留有一个姐姐,母亲作为继母,视如己出,特别关照大姐,有吃的用的穿的,无一例外地先满足大姐,左右邻舍无不夸奖母亲的贤良。由于我父亲从事地下工作,来往的人比较多,也比较隐密,时常都由母亲做饭给他们吃,过往的“客人”都夸奖母亲做的饭好吃。由于住在长溪河街上,亲戚朋友来来往往比较多,她不厌其烦,尽其所能地接待他们,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。


母亲是一个是非分明,立场坚定的人。她虽然没有文化,但好恶分得清,好坏分得清。父亲从事中共地下党工作,时不时会来些陌生人,什么“朱菜刀客”“包麻子”“教书先生”等等,并且经常为他们弄饭吃,时间长了,从中也能看得出一些端倪。母亲从不打听,更不向外透露。


有一次,彭咏梧直接领导的游击一大队,在奉节与巫溪交界的鞍子山被国民党军队打散,游击队员包剑峰、肖自鹏送信到我家,路过巫溪县谭家乡时,被敌人发现,跟踪至我家,幸好包、肖两人及时发现,迅速破门而出,躲避到后山树林。敌人在搜查时发现有双带血迹的草鞋,凶神恶煞地逼母亲交人,母亲坚持不说,气急败坏的敌人将母亲捆在樱桃树上,母亲坚贞不屈,没有吐一个字,敌人就将母亲强行带走,出生才几个月又在哺乳期的我也被一并带走。到了谭家乡敌人继续拷问,母亲说,我一个妇道人家,不知男人的事。敌人无可奈何,只好将我们娘俩放了回来。作为一个良家妇女,在生死攸关的危险时刻,大义凛然,保护了地下党,表现出了坚定的革命立场。


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吃苦耐劳的人。父亲是一个文化人,种不来田,做不来家务,参加了中共地下党和游击队后,更是无暇顾及家里的事。实际上,养活家口的重担基本上是由母亲一人承担。


1947年上半年前,在龙溪场镇居住时,母亲以炸油饼、打豆腐、做霉豆渣卖为生,当时我家已有5个姐姐共7口人,以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家人是非常困难的。1947年下半年,由于父亲的地下党身份暴露后,龙溪街上无法居住了,被迫迁到万家山(现在叫三湾村)租种一个祝姓地主的土地,并租了他家两间房屋,开始了以种地为主的艰难生活。



这种转变,对母亲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。当时,姐姐们都还小,而母亲又是小脚,重的农活干不了,怎么办?母亲不畏所难,想尽各种办法,克服种种困难,种好租用土地:

一是手边活路自己做;

二是发挥自己的特长,用做针线活换工;

三是犁田等重活,请亲戚朋友帮忙。


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,除去交租后,所剩无几,生活还是难以为继。种地困难,但家务事也不轻松,做饭、喂猪、缝衣、打扫卫生等都是母亲做,可想而知,困难该有多大呀。就说做衣服吧,在那个小农经济年代,先要自己种棉花,采摘棉花,然后找人弹棉花,自己纺线,去作坊织布,自己染布,最后自己再来手工裁缝衣服。


那个时候,照明的桐油也得自己熬,从种桐子树,到采摘、剥皮、捣碎、熬制,才能加工成桐油。好在母亲能干,大都自己能做。母亲是个特别好强的人,别人有的她都想有。每到过年时,会给我们添做新衣新鞋,尽量让每个孩子都有新衣新鞋穿。还自己熬苕麻糖,做各种糕点,生怕我们过不好年。



母亲要做的事太多太多,远远超出她的体能,白天要在地里干活,还要赶回家里做饭。晚上打夜工,如纺线、缝补等繁重的家务事。我每每晚上起夜,朦朦胧胧地看到母亲在桐油灯下忙碌的背影。超负荷的操劳、心力上的交瘁,使得母亲的腰慢慢地变驼了,手型变得弯曲了,乌黑的头发渐渐变成了银丝,明亮的眼睛变得灰暗了,健康的身板变得孱弱了。好心人见我家如此困难,劝说母亲不要送姐姐读书,但母亲不为所动,毅然决然地坚持送几个姐姐读书,自己无怨无悔地承担家里的一切艰难困苦。


为了子女的前程,自己呕心沥血。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”就是对母亲的真实写照,这是舔犊情深的爱, 这是刻骨铭心的爱,这是最伟大、最深沉、最彻底的爱。


母亲只活了49岁,过早地离开了我们。她一生没有到过巫山县城,没有见过轮船和汽车,没有享过一天福,她把一切的一切都贡献给了我们。每当想到这些,我时常泪流满面。妈妈,亲爱的妈妈,我们是多么地想念你呀!而我现在也只能无奈地向上天祈祷,祝您安息!

(作者系县人大常委会原主任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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